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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我看著空中被洞穿的三個誇張形體。
這些東西在殭屍狂潮之後層出不窮,明明就是日常生活隨處可見的各種物體,卻能張牙舞爪地讓你聯想到野獸或怪物等字眼。
「還沒呢。」石頭獵槍再上膛。
四周圍隱隱約約出現一堆充滿壓迫的半透明輪廓,地上重重疊疊的如圖畫般覆蓋出各種道路,而複雜的米字路口正中央,就是我跟石頭。
馬路如虎口真是千真萬確。
許久未萌生的死亡與恐懼油然而生。

「趕上了。」石頭卻拍拍我的肩膀,點起第二根菸。

頭上一陣風聲,我一看竟然是羽祥!
「閃開!!!」拖著尾音,他衝入了我們眼前的沙堆之中‧
我趕緊跑過去,周圍開始漫起陣陣沙霧,引擎聲此起彼落。
「沒事吧?」我們兩個同時問。
「你不是還不能飛嗎?」
「我哪知道,聽到你們這邊一聲巨響,就先過來看看了。」
「祥,帶我們出去吧。」石頭輕鬆地吐出煙圈,語氣像是在喝下午茶。
羽祥回頭對我示意,我立刻讓雙手又充斥著強化的白煙,然後拍上他的肩膀。
「抓~緊~囉!」
羽祥大喝一聲!顯現出來的翅膀比平常還大,而且約略呈現淡淡的天空藍。他奮力往前一扇,沙霧也整個被吹散。
而藏在沙霧底下的,則是一隻一隻流著黑油,披著汽車外殼的巨獸。這些獸的皮與肉從汽車的縫隙中擠出來,整體感覺像有張人類巨嘴的寄居蟹。
我拿起棒球棒,手中的白色煙霧纏繞著我接觸的東西,羽祥的雙翼質地開始變硬,撲撲的扇著,石頭左右手各拿著一把短柄獵槍,上膛。
「祥……」
「幹嘛,這時候就不要說謝謝了。」
「不,我只是想說,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你的羽毛是從腋下長出來的。」
「……」
周圍用引擎聲來嘶吼的怪物們圍著我們三人,兩邊都在等對方鬆懈的時候。

這時最遠的一隻卻飛了起來。
更明確的說,應該是被拋飛到空中,緊接著又是一隻畫出短暫而美麗的拋物線。
其他怪物終於注意到他們正在起飛的同伴。

而那個讓大家飛起來的中心是一隻又大又兇猛的巨犬,毛色金到快變白色的別墅大小黃金大獵犬。
「快來這裡。」從變身後的布萊德彼特嘴裡發出的是奶油的聲音。

走吧!
三人有默契的往巨犬的方現直線移動,開頭是羽祥,用那巨大的翅膀把跳過來的巨獸一巴掌一巴掌拍掉,然後石頭的獵槍精準的瞄準那些準備移動的巨獸的腳讓他們暫時癱瘓,他們兩人的合作無間讓我覺得很不是滋味,畢竟我也有點異能,卻只能讓人保護,所以經過時我也會朝被打趴在地上的怪物隨手補個幾棒解解氣。

就在快要到的同時,幾台身形比較小的怪獸,發出尖細的叫聲朝我們狂奔而來,我握緊木棒有著壯士斷後的磅礡決心,準備來個漂亮的打擊。

然後我身邊一聲出鞘的金屬聲,瞬間把整場溫度都降低了一般,細微的金屬摩擦,卻彷彿是讓人再也聽不到其它沸沸揚揚雜音的冷酷休止符。

「我,為劍。」
閉著眼,刀狂的動作快卻隨意,彷彿在打桌球或羽球似的移動揮拍,又像跳舞一樣轉身,收劍。
「見,即斬。」
他沒有去看那一邊持續慣性動作張牙舞爪一邊崩壞的怪物,反而經過我身邊瞄了我一眼,從唇語中我讀到了「廢物」兩個字。

說真的,他的確是我們團體中戰力最強的,但是卻也是最讓人討厭的。

「幹嘛發呆,傻了嗎?」我一回神,已經被叼到狗背上,大家也都就位了。
「該走囉,出發!」大狗歪歪斜斜的往不知名方向奔去,後面的巨獸變回車子緊追不捨。
「麻煩妳了,這是陷阱。」我看到原本就在狗背上的咪蔻拿了袋東西給我,我讓掌心白氣繚繞摀著袋子,順便偷摸了她的手,卻又怕她會發現。
但是她似乎只看著後面越追越近的怪物,搖著尾巴。
「好,就是現在。」
撒出去的魔豆在空中爆開成巨大的藤蔓,像戀人一般纏繞著後面的巨獸群。
「幹嘛這麼麻煩。」刀狂像在看白癡的語氣不屑著,他的語氣讓咪蔻有點尷尬。

嘭!!眼前起的沙堆,是比之前更巨大的巨獸,看形狀有點像蛇,可能是火車變成的。
刀狂二話不說,搶走我手中原本充斥著白氣的球棒,化為一把利齒巨劍。
「靠!」血血奈反應靈敏的用血霧撐起防護罩,刀狂則是在空中劃出三條白線。
巨獸無聲的斷為三節。
刀狂的自作主張讓大家有點無言,然後他把棒子拿給我,卻在我拿到之前掉落,隨著大狗的奔跑而遠去。
「啊……掉了,反正你也沒用,不是嗎?」刀狂微笑的嘴角讓我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

下一秒,他的脖子被捉住,用力的扭向石頭的方向。
「解如你再這樣,這個團體就不需要你了。」
咬著菸,揪著刀狂的領子,石頭的聲音隨意卻堅定。
我原本已經緊繃著神經準備刀狂反抗的時候上前幫忙,沒想到卻聽到刀狂弱弱的說了聲對不起,然後就坐下來不說話。
真是見鬼了,我開始對石頭的身分更加的懷疑。

「如果被其他怪物聞到同類死亡的氣味,會有聚集過來的憂慮,所以盡量不要殺死……。先知,現在我們該往哪?」石頭補充了一下。

先知尷尬的呵呵了兩聲,指了一個方向。
「跨過原先俥獸聚集的道路,往那個方向走,就是另一群生存者的營地了。」

看著那虛無飄渺的方向,再看看四周不真實的風景,生存者嗎?……
已經感覺好久沒遇到其他的人類,到現在還是不覺得這是真實的世界,對於看到的一切東西都會因為沾染人類的慾望化身成為各種驚懼獸,已經麻痺了。

現在的我,或者說我們,還能相信其他的人類嗎?

看著趴在狗背上打瞌睡的咪蔻,為甚麼她會這麼悠閒地搖著尾巴?發覺不禁露出微笑的自己,也想躺下來休息。
或許,能活到現在,是有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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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犢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